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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6 15: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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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商山头上停车场 于 2021-11-6 15:04 编辑
【番外：年】
·没经验的小年轻第二次上路，R18预警！
元旦假期的前一天，美院给大一新生安排了三节晚课。
诸葛青在图书馆陪男朋友自习时看到这条消息。窗外四处散落着豆点大的人，多是离开图书馆。“逃了吧。”他趴在王也耳边说，声音轻轻柔柔地咬王也的耳朵。
王也合上解剖学的大部头：“不成。”
他把王也的医学课本垫在桌上当枕头，说都大学了，又不是高中。而且这门课的老师也不点名，逃了没事。
去年跨年的时候他们还是高三。
学校只放一天假，放假前一天照例自习到十点半。一轮复习已经接近尾声，课桌上的学习资料越摞越高。其他同学课间在书墙后睡觉，只有王也课间在书墙后面削铅笔。他只要两节课间就能削完一盒铅笔。张楚岚说他手速惊人，他说毕竟练了三年，诸葛青都没自己削得快。
还有一个半小时跨年。
王也经常夹着削好的铅笔，去学校附近的画室看男朋友。不过今天男友下课比较早，所以轮到诸葛青来接王也放学。
姑娘堆里竖起一只熟悉的手，在白色的哈气中朝王也挥了挥。
他的半张脸缩在围巾里，转头说再见时不忘伸手笔芯。围墙上奶油色的雪块，夜晚和城市激荡出的黑红天空，和刚从画室出来的诸葛青，这些可能更适合油彩。王也这样想，然后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戴手套？”
“因为要牵手嘛。”诸葛青道，利落地伸出冲王也打招呼的手。
高手见面过招，王也立刻败下阵来，于是他尽可能挽回：“你看，我也没带口罩。”
说话时已经走进诸葛青租住的公寓单元门。电梯从十七楼降下，在“叮”声响起前，他们若无其事地结束一个吻——这样才好面对提着垃圾的老奶奶。然后对视一眼，彼此的心脏还在因为短暂而激烈的吻而怦然不止。
还有一个小时跨年。
冻得麻木的脸和牵了一路的手还没暖过来。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王也看了看自己的书包。
“新年礼物？”因为书包太沉，青只好把沙发从沙发尽头拖到自己身边。诸葛青从来都摸不清王也送礼物的套路。
如果说诸葛青琢磨心思送给王也的情侣手环、限量款棒球帽是出其不意……那么王也送给诸葛青的加绒护膝和眼部按摩仪一定是攻其不备。
“算是吧。”老王觉得那玩意应该算礼物。因为王也今天下午从文科班拿来的时候，还包装了一下。
“你们班学习委员……”王也一时想不起来人家姑娘的名字，“她让我交给你。”
诸葛青笑了笑，问王也是不是吃自己的醋。他和王也谈的是地下恋爱，逢年过节给诸葛青表白的女孩大有人在。不过王也不在乎这些，还经常帮女同学转交情书。
“拆了吧，人家一份一份帮你整理好，怪不容易的。”王也道。
“帮我整理？”诸葛青看了看手里和教科书一样大的新年礼物，又掂了掂礼物的分量，“情书吗？我不在学校的时候有这么多人想着我？”
他靠在王也身上，满怀期待地拆开包装。
很厚。很重。果然整理了很久。从开学到现在的所有试卷。
还有四十分钟跨年。
诸葛青从浴室的门缝里探出头，问王也要不要进来。王也站在外面刷牙，咳了声，说洗完早点睡。
“有什么害羞的？”青撩了一把刘海，眼睫和嘴唇上挂着水珠。他注意到自己男朋友站得笔直，于是偷笑一声，“你又不是没见过。”
王也本来盯着镜子里一嘴牙膏沫的自己，目光一歪就落到诸葛青光洁的额头上。他想起几个月前和诸葛青那一次，身体记得比大脑清楚。老王赶紧低下头道：“今晚不行，你后天还要去画室呢。”
“说得跟老司机一样。”镜子里的人小声嘀咕着，又从门缝里伸出半个胸脯，“你跟我不就只做过一次吗？四舍五入还是个处男。”
“有你这么舍的吗？”王也叼着牙刷，转身去关浴室门。第一次上床过程之艰辛，怎么能说舍就舍？知道诸葛青发烧后，老王还冒着中病毒的危险查了好多资料。
青缩回身，王也松了口气：“别老想些有的没的。”
诸葛狐狸并不打算放过他：“我想？我有说要和你做吗？”
还有十分钟跨年。
【点我看他们跨年的时候在干什么】
“老青啊，你有没有别的衣服了？”他摆弄着诸葛青刚才扔进浴室的浴袍，崭新的，凑近了能闻到衣柜里的味道……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有。”诸葛狐狸从卧室向他喊话。
“睡衣呢？”“在我身上。”“要是没多余的睡衣，大短裤也行。”老王平常都半裸着睡觉，宿舍放着好几条棉麻大裤衩，睡觉穿特别舒服。
“我只有打篮球的短裤，你穿不穿？”诸葛青的声音里充满了嫌弃。
他也没真打算从诸葛青家里找到抽绳大裤衩。毕竟自己男朋友连秋裤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大裤衩，待会儿找件宽松点的衣服，对付一晚上就是了。
老王系上浴袍的带子，打开浴室门，阵阵凉意从浴袍下面涌进来。他终于想起来少了点什么了——
没有内裤。
故意的。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卧室里的狐狸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没抓画画的板子，也没拿打游戏的手机，被子严严实实从肩膀裹到脚，老实得不像一只狐狸。
不，还是一只狐狸，用最老实的方法请君入瓮。
青看到王也黑黑的脸和白白的浴袍，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下面就等王也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内裤了。
然而老王突然掀开他的被子，理直气壮地抓住青的睡裤两边。
“你……干什么？”青愣了愣，反手拽住快被王也脱掉的睡裤。他不知道王道长唱的是哪出戏，一脸耿直的模样仿佛自己是世界睡眠研究协会的特派代表代表，正在为纠正裸睡这种不良习惯而努力奋斗。
“当然是找内裤啊。”王也反问道：“没内裤让我怎么睡？”
青正要开口反驳，被王也的吻掐断了反应神经。王也的双唇沿着脸颊的曲线缓慢向上攀爬，呼吸声和心跳一起融进沸腾的血液里。他仿佛被一浪又一浪的热潮推离现实，皮肤上只残余对方的温度。
“你说说，我又不能去翻你的衣柜。”王也顿了顿，吻正好停在诸葛青耳边，没有重量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来挠去，“那样多不好。”
“看不出来王道长这么讲礼貌。”到了这一步，也只能顺水推舟地松开手，配合王也的动作脱下睡裤。
“不过你是平角派，所以不好意思，我这没有适合你的。”
狐狸两条腿分开成M形，三角形的内裤紧绷在身上，因为刚才动作太剧烈，所以内裤两侧已经卷成细线勒在皮肤里。偏偏白鱼似的小腿还不老实地去勾王也的腰，腿一动，内裤就小幅度地向下滑动。
王也的手从贴着会阴的那块布料边上伸进去，有规律地揉还没完全硬起来的地方。狐狸贴着他的身体，随王也的节奏轻轻晃动腰。
“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吧？”他解开王也的浴袍，在脖子上划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挨个种草莓。
“总不能让你再说我是处男不是？”王也抱着青翻了个身，说侧躺最不费力。
第一个爆竹噼啪炸裂，各家的炮声都稀稀落落地跟着响起来。跨年了。这点喜庆的声音虽不至于打断他们，但二人还是不约而同停下来，在彼此的臂弯里听闷闷的鞭炮声传入卧室。
狐狸开始解自己的睡衣，王也握住他的手，反倒被狐狸打到一边。“我来吧。”诸葛青表示信不过王也，“这件睡衣是真丝的，比你的大裤衩娇贵。”
诸葛狐狸解扣子的速度很慢，所以王也有足够的时间在他身上寻找敏感点。少年才完成抽条的身体，从臀部到腰肢陷下去勾出一条曲线，原本光洁的背生出些潮意，青色的发丝粘在皮肤上，王也摸索着帮他拢成小辫。
诸葛青蹭王也颈侧的时候，王也忍不住顶进诸葛青的腿缝。他不经意吻青的乳尖，狐狸立刻像熟虾一样蜷起身子。一切都在渐次沉沦，溺在彼此的身体中，心照不宣地绝不要像上次那样咽下一团火却不知滋味。
“差不多了吧？”诸葛青的下巴垫在王也肩上，手指顺着王也的脊骨捋到尽头，酥麻的感觉兴奋地往胯下涌去，老王一个激灵，赶紧抱住怀里的男友。
狐狸蔫坏蔫坏地朝他耳朵里吹气：“抱着我就射不出来了？”诸葛青把腿夹得很紧，王也的性器和诸葛青的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狐狸每次动腰，王也就能感觉到内裤里包裹着的形状。
青的呼吸一重一轻，两腿的力度也一张一弛。他把王也高潮的权力攥在自己手里，又骄矜着不予回应。等王也想反客为主的时候，熟悉的刺激感已经从诸葛青腿缝里传遍全身。
他和诸葛青的胸膛紧贴着，青的每一次震颤王也都知道。这狐狸习惯逞强，挣扎着钻出王也的臂弯，靠在床头：“还不是处男一个。”
“彼此彼此。”王也看自己的男朋友慢腾腾地去拿纸巾，竭力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然而刚才攀顶的泪水还挂在眼睫上。
谁还不是个初学者呢？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经验都太青涩，慢慢摸索着真正做一次，尝试抚慰最兴奋的部位，难免弄疼对方。于是把这点疼痛百般奉还，又在疼痛中找到些许快感。
王也总算将反复浸透着二人体液的内裤扒到诸葛青脚踝，有点心虚地看着诸葛青大腿之间的大片粉红色。
“没……没事吧？”王也不太敢碰那里，指肚轻轻滑过小腹上的一处吻痕。
“你说呢？”青含糊道，嘴里咬着安全套吻上来，锯齿形边缘剐蹭着王也的唇。王也哎了声，这磨皮的程度，怎么着也得疼一天。他搂住诸葛青的脖子，一边想着明天去药店买点酒精，一边咬住安全套的另一角用力撕开。
“操。”
王也摸了摸脸上的润滑液，还没反应过来这黏糊糊的液体是从哪来的，就被男友狠狠推了一把。
“分手吧，王也。”诸葛青端着牙杯漱口，王也站在一边讪讪地给他递毛巾。
“别呀，这不第一次用这玩意儿嘛。”老王赶紧赔笑，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条浴巾给男朋友披上。
“你不知道里面还有润滑液吗？”他开始给王也科普保险套的使用方法，把刚从网上学来的东西讲得头头是道。
王也只能一个劲点头，等诸葛青讲到各个型号的区别，连忙亡羊补牢：“放心，润滑液我还是会用的。”
诸葛青沉默了。
王也在床头柜里来来回回摸了几遍，问他：你没买润滑液？
他和诸葛青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在心里已经给对方起好了外号，一个叫王半斤，另一个叫诸葛八两，都是新手司机，上路加油连油箱都打不开。
由于没有润滑液，王半斤只好又撕开一袋保险套。他能感觉到诸葛青在自己怀里挺着腰，又紧张又兴奋地尽力贴合，而自己手指也有些僵硬，在入口处徘徊了许久，才一深一浅地弄起来。
王也每增加一根手指，就多撕一袋避孕套。诸葛狐狸缠在他身上，尽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这么浪费？”
“准备工作要做好。”王也暂时抽出手来，扩张好的甬道被冷风刺激着，狐狸打了个哆嗦，翻过身趴在床上。
“大不了我再赔你几个。”王也在诸葛青性器顶在入口处捻磨不止。
“三好学生怎么也没羞没臊的？”王也亲上来，他扭着头躲开，后面突如其来的填充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想逃开，但因为身下垫了个枕头，抬起下身反而让里面的东西顶到更深的地方。
“要我慢点吗？”王也知道诸葛青里面很脆弱，一开始不好太用力。
他听到狐狸哼唧，就急忙往外抽，结果没控制住速度，反而惹得狐狸眼里积满泪水。王也帮忙揩眼泪的手被诸葛青咬住，只好胸脯贴着狐狸的脊背，用另一只手扶着诸葛青的腰，谨慎地在里面试探。
这个姿势弄得王也几乎撑不住身体，动作越来越慢，又不敢换姿势。诸葛青在下面也不好受，腰僵直地一个劲发抖，注意力都集中在王也落在自己耳边的粗重喘息，后头反而感觉不到什么。
“你再慢我就睡着了……不能动一动吗？”
“我动？我敢动吗我？”王也感到诸葛狐狸又咬住自己放在他嘴边的那只手，而自己另一只负担身体全部重量的手已经快没知觉了。
诸葛青摸了摸男朋友和自己一样颤抖的胳膊，啧了一声，抬起腰抵到王也胯下，里面裹吸着王也直奔主题。他的动作太过急躁了，所以每次开合和高潮的契机擦肩而过。
王也也额头冒汗，时时屏着呼吸，绷着腿部的肌肉不断变换侧重点。他们仿佛跷跷板的两边，一上一下地经过平衡点，经历数次小高潮，却总是无法在平衡时找到突破口。
“老王你到底行不行……”诸葛青的声音越来越小，王也的下巴卡在他的肩头，小口嘬他的脸颊。
“我现在知道了。”王也顿了顿，全部抽出来，又开始一轮新的进入，“我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
他弄得很浅，每隔一段时间就大开大合地抽插几下。狐狸显然很受用，挣扎着索吻，只是背入的姿势不方便接吻，便自作主张地面朝王也。
“是的，是我说了算。”狐狸眯了眯眼睛。王也的速度越来越快，酸胀的甬道逐渐生出一股酥麻的意味。王也终于懂得在什么时候突然放慢速度，紧密绞合的每一部分都清楚地感知对方的意图。
高潮来临的刹那仿佛被抛到空中。那种失重的错觉让他们努力抱住对方——这是他们在恢复理智前唯一的凭靠，也是被快感拉回现实时的一处落点。
新年后的第一个小时。
重新洗过澡，迷迷糊糊躺在松软的床上。诸葛青撑着脑袋，问王也什么感觉。
王也睁开眼睛，想了想：
“像单手做俯卧撑，怪累的。”
“晚安。”青白了他一眼，被子裹到头顶。
王也自讨没趣，只好把青的被子一点点拉到肩膀，换了个话题，问青是不是要艺考了。
狐狸嗯一声，脑袋埋在枕头里，眼睛这次是真的闭上了。
“艺考回来，有不会的数学题问我。”王也道，拨了拨青的刘海。
“你就不能祝我考试顺利吗？”这句话像是抽走狐狸的大半力气，诸葛青翘到王也身上的腿都懒得挪动。
王也只好把这条腿搬到诸葛青的被子里：“考试顺利，考前别着凉。”
“咒我呢？”
“嗨，想哪儿去了？”他翻过身，黑夜里零星传来几声炮响。诸葛青发烧的时候，他们在宿舍那张不足一米宽的小床上已经试验过，两个人抱着睡觉不舒服。王也裹着被子，像跳动的蚕茧一样，挨到另一个蚕茧旁边。
狐狸的脑袋蹭过来，约莫枕在肩膀的位置。青含含糊糊说了什么，应该是晚安，温热的气息扑到耳边，扑到被子里。
依偎得恰到好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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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6 23:2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