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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乱刀狂花

【也青】遇蛇+困龙(09/29更新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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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27 23:41: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蛇!我看到标题直接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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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4 09: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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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09:5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香,期待一波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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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5 11:38:59 | 显示全部楼层
【英雄母亲张灵玉】

张灵玉今天也早起修炼。每逢初一十五,上年纪的香客早早从山底慢悠悠走上来,适逢中秋佳节,早上钟一过,他已经听得有人预备好上山来。张灵玉隐去身形,站在树丛里看了一阵子。他看到一家子扶老携幼,花甲老人眉目带喜,等不及要上山,但是走得最慢;年纪最轻的是无赖小儿,一会儿往上跑,一会儿又跑下来绕着父母叫嚷,渴了、饿了、什么时候能到。父母面露疲惫,丈夫不耐烦中夹杂着难堪——妻子不愿意带小孩来,母亲执意要一家人一起。有家难圆。
“灵玉真人”,一双手缠住他胳膊。张灵玉手中一松又一紧。
“放开。”
张灵玉抬腿就走,飞身朝山顶去。来缠他的精怪在后面不着急,跟着往山顶去。
“那家人好可怜”,妖精坐在树枝上自顾自说。白发人要送黑发人,皮猴一样的孩子,多么活泼,可惜活不过腊月。
张灵玉听风声,各怀心事的一家到了半山腰。当妈的拽着小孩儿领子,“快把这剩下点儿喝完,瓶子扔了”。小孩子兴奋得脸通红,抱着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又往前跑。“你给我慢点!不知道后面还有人呢!”“多危险!”

天命难违,天道难测。
树上的妖精眨眼间不见了凑到他跟前来。张灵玉没有动,无花果树精站在他面前,张灵玉盘坐不动,他的手间护着一颗墨色的蛋,细碎银纹如水又如鱼,在其上游走。
妖精伸手去摸,不免手碰到他手。
胎体知冷热,凑着她的手,纹路更清晰几分。
张灵玉伸手把她拨开,手背格挡住她的手心。他得道成仙,精通雷法,代行天罚。古人借雷引火,仙家不受四季纷扰,他的手却总是冷的。
“张灵玉”,夏禾松了手,她手上一片掌心到小臂的燎疤,她自己不在意,照样喜欢人穿得花花衣服,露出肩、臂、腿。 “妖龙鬼胎你都敢拿”,她问张灵玉,“却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么?”
张灵玉心中烦恼,“别闹”。
夏禾攀在他身上,“假正经”。她突然发难,伸手一抄,作势要吞了这颗龙蛋。“拿来!”张灵玉手劈在她手腕,女妖比他更快,手臂缠上他的手臂,灵玉抬脚要踢,她弯腰贴地,霎时两个人转了半圈。夏禾离崖边只余下半步,“先到先得”,她一扬手,给灵玉看空了的手掌心。
“你!”,张灵玉想骂,又骂不出,他两步踏过去,飞身下悬崖去接那颗孽缘。
“我说灵玉仙人”,飒飒风里,女妖跟着她跳下来了,张灵玉分身乏术,怒道,“胡闹!”。他伸手抽了剑,发力打进崖壁,剑锋坚韧,铿锵有声。这是山上人迹罕至,最高的一座山峰,女妖修为不够,摔下去要给人拣去做柴火。
还差一点儿,那颗不幸被丢下去的龙蛋就在他眼前——张灵玉突然被人拦腰截住了——女妖抱住了他,胸口还卡着那颗裂了缝的蛋。
别看不起人了。夏禾挑了挑嘴角。她的腿化了原型,树根楔进悬崖峭壁,人横在半空。“灵玉真人”,她指了指自己胸口,“你的东西”。

张灵玉无端闹了大红脸,早早请了假,除了一批新来的不知事,道观里本没人敢拦他,他坐在屋里,补蛋。
这蛋壳是用他的法力勉强凑合在一起,离了他就死。当日救下青龙,张楚岚使诈,说他们各管一边,把大的留给他,自己团走了新生儿。他自当能力不够,又逆天而为。还是冯宝宝一语惊醒梦中人,天要青龙死,青龙早灰飞烟灭,哪等他们救。
一转眼十年都要过了,他手里这颗烫手山芋还没动静。
张楚岚那边,早把人送到武当山去了。“送去武当”还是张灵玉卜出来的,张楚岚天赋异禀,学艺不精,几百年了术法上仍然,是个文盲。“学多了太累,我还怕自己乱算呢。”
张灵玉眼下只担心还有什么能用来女娲补天,十年间他的头发倒是长长了,总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当时刚回来,一行人只有他最狼狈,他头发削到耳根,夏禾见到啧啧称奇,尔后不问他意见,替他理了头发。

女妖自知理亏,倚着窗棂打量他。世人只道神仙好,谁能想到神仙也要当爹又当妈呢。
自上次出差去四九城例行公务打雷之后,几年了,张灵玉回来就没离开过这颗蛋。女妖隔三岔五来上山来,看也要看烦了。她还没见过张灵玉这番苦恼的模样。
“还我”,灵玉真人冲她伸手。哟,还不耐烦了。夏禾把手中的剑丢给他。
张灵玉取回了剑,握住剑锋,杀出手心血,再用沾血的手掌仔细浇灌蛋上面的裂缝。
夏禾问,何必要补呢?她走近了一些,贴在张灵玉背上。
不可无根而生,不可无心而活。
青龙如今是一身龙鳞尽褪,是他亲手用雷劈裂焚毁,皮肉一并灰飞,当日只余一副白惨惨龙骨,离了这个小小的壳子,怕是魂飞魄散。谁人可无根骨,无心肝而活。
张灵玉心软,他放下剑,处理手上的伤口。即便是女妖有错在先,他也不肯说破别人伤心处。

无花果树,无花而有果,是为不详。尤其是种在未出嫁的女儿或是寡妇门前,人们视之为灾祸之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女妖却出手救过人。
寡居的新妇,性刚烈,镇里其他人容不得她,夜里放火。女妖那时候化形术还用不齐全,张牙舞爪,抽出树干与新枝,扑灭了火,也伤了人,可也救了人。游方的小道士中间调停,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杀她,反而替她处理了伤口。须臾间,已是数百年前的事了。
小道士得道成仙。入了仙籍,心中仍有疑惑。新来的同僚更直接,同样执雷罚行刑的张楚岚道,魔道仙道,哪个又高哪个一等呢,左右也不过自以为是的衙门罢了,多此一举。

“这蛋壳像是多此一举”,夏禾从后面探身过来拿捏住张灵玉的手,舔净了上面的血。树木本就是极高大,窗棂透过来的光在她周身散开。屋里竟显得冷,张灵玉看她手上的疤,想,若是那时候本领再强些……
“无聊”,夏禾早看穿他,抽手给了他一巴掌。女妖不信天命。她是生长于天地中,没有谁比她离天地更近。
榆木疙瘩,扫兴。女妖失去了性质,“道长何必自欺欺人”,她看过去,张灵玉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她向他身下瞥了一眼,推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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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6 03:06: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居然有后续!!!这不巧了吗!!!他们还会再见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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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3 07:4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点睛

数百年前,青龙在江南一代也遇到一个游方小道士。小道士给酒家画墙,画的是龙腾四海。酒家给小道士结账,给的是一小把碎银子,两葫芦陈酿。小道士就地叫了清粥小菜吃,酒家再陪送两盏薄酒。小道出门已醉意上头,看那没有眼珠的龙头左看不称意右看不合适,于是毛笔袖子里掏出来,嘴里抿湿了,画龙点睛。
云雾霎开,远远一声闷雷,雨点子落下来,他头顶遮来一把伞,伞面一抬,伞下的人对他笑意盈盈。王也抹了一把脸,来真的啊,伸手就摸来人头上的犄角。

几年后,张灵玉称青龙惹祸上身,往后种种,皆是“无妄之灾”。青龙彼时已力竭,笑说,“哪有什么无妄,芸芸众生,偏是他画龙点睛。话音刚落,已经抬手把人间三皇子的尸身烧得灰飞烟灭。“你!”张灵玉说不过他,又不能下手打,气急。
“小师叔别气啦,气大伤身”,同行的张楚岚插嘴,说完给张灵玉使个眼色,“肉体凡胎,只是一具壳子嘛,没了还能再找哈。”青龙目光灼灼,他虽虚弱,并没有松懈心身,看张楚岚和张灵玉话说一半再不肯讲,竟然掐指要算。“宝儿姐!” 张楚岚大叫,他身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窜出一个野人,来人衣着朴素,丫鬟侍女打扮,但是腰间却带着屠户大刀,披头散发。直接上手掐住了青龙的腕子,点他内观,“莫要动”。
“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张灵玉叹气。
“自身难保啦,就先别想你姘头死活了。”张楚岚搔搔头,“不然我们给你”——他把手掌上下一叠,做了一个压瘪的动作,“委屈你”,但是上面要找的是龙,不会在意一条山野小蛇妖。一直跟着他们两人的疯丫头直点头,甚至伸出手来摸了摸青龙的断掉的角。“乖哈。”

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
青龙自在于天地间,万物不可与敌。
“呵!”说书人惊堂木“哐”拍在木头案几上。“却说那画匠,原是京城三皇子”。看客衔着瓜子往前探脑袋,一片哗然。“所谓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有道是进退两难,进亦忧,退亦忧!”
诸葛青在楼上袖子掩着酒杯,借喝酒偷笑他。“三皇子”,“忧国忧民忧天下”。王也夺了他的酒杯,“去去去,你就这儿等着我呢吧”。
诸葛青才得了红泥绿蚁的趣味,不给他,仰头吃干了,还对他吐舌头。
小道士搔头叹气,这位仙人,收了您的神通吧。小道知罪。
“哎,我问你,你好好三皇子不做,跑到这来干嘛?”青龙甩出一条尾巴来,点点他后心。
王也手里捏了一个诀,一下子拉住他的尾巴,毛驴也立在原地不动了,“我说祖宗,你不能下地自己走?”王也又指指天上,“不然,你腾云驾雾,让我也沾沾光”。诸葛青从驴子上跳下来,青天白日,我上去会被人看到哎。吓到花花草草小猫小狗怎么办。
王也无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你不骑了?那我骑”,说着飞身跨上那头可怜的小毛驴。诸葛青“哎”了一声,跳上来的瞬间化了原型,缩成小小一团,从他手臂绕到肩膀头。
王也叹气,“你啊,迟早得学会好好走路”,光在地上扭来扭去,当心让人当蛇妖捉了去。诸葛青闻言立马变了舌头来,对他吐信子,甚至把那红红的蛇信往他喉咙口里送。王也手上缰绳一紧,“算了算了”。
诸葛青笑,反正有道长在嘛,我呢,做神仙万事不愁。
王也腿上一踢,催着那毛驴慢悠悠往前走,“你也别光指望我,人不比妖魔鬼怪,人生五十年”。
青龙在他耳边没有应声,只问,哎,道长,我们此去何方。
王也叹气,去远方,去救人。
青龙抬头和他面对面,王也把他半龙半蛇的脑袋拨开,挡住路了嘿。
去救谁?
不是去救谁,是去救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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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0 23: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算命测字两面光,坑蒙拐骗样样行

王也人在屋里做饭,便宜女儿在他腿边绕来绕去,王也不留神,转身带倒了她,光听见“邦”一声,赶忙丢了手里东西去看。“磕着哪儿了?磕破了没?”女儿捂住额头,嘴巴一撅,眼里起了泪花,忍住了没哭。
王也忙哄,“爸爸看看,爸爸给吹吹”。
“没事!”小姑娘脆生生给自己提气,“我有阿青爹爹保护!”王也手上一顿,还要逗她,好好好,你有阿青爹爹保护;心里却想,诸葛青揣着她的时间太长,这不时兴的叫法,总要找机会与时俱进一下。
小姑娘撇撇嘴,听出来他不信,鼓起脸颊,努力凶他,你怎么不信,爸爸也有阿青爹爹保护。女儿说着拉他的手,他手上仍然有之前火灾留下的疤痕,医院说整容科可以做祛疤,效果不会差,他最后还是没去,半片起伏的残月划过他的手心;女儿捉住他的手,一手指那蜿蜒的疤痕,一手指了指自己额头,“爸爸看”。
王也方才看到这两处隐隐泛出温玉一般的光。
王也按了按自己的手心,不敢相信,闭了闭眼,眼前是诸葛青眼睛也不眨嘻嘻笑着骗他说那只是一片指甲。
手心的疤又灼灼烧起来,痛煞他。
“爸爸?”女儿又叫他,伸手摸他的脸,“爸爸别哭”,她尚且不知道从来好脾气的爸爸为什么伤心,但是受了感染,眼泪终于落下来,也哭。
王也抱起她来,哎,爸爸给你道歉,你说得对,你阿青爹爹最宝贝你,是不是?
那嵌进他与女儿神魂里的,他这时终于想起来,是青龙的护心鳞。
他连后心的那一片,一并拔给了父女两个。

三皇子和青龙一路南下,王也说去救苦救难,脚程却不快,带着诸葛青这个拖油瓶,走走停停。诸葛青跟在他身后,看他可惜这个,可怜那个,笑他,难怪道长穷得去别人破庙风餐露宿。
王也刚给一对父女指路,说话间赠了一点银两。
和王也问话的男人,看着凶神恶煞,脸上长长几道疤,开口却是憨直的性子,说什么也要把手里锻的刀赠给王也。王也本要推辞,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女儿,凑过来,亲手递刀到诸葛青怀里。诸葛青看她生的白净,眼神清澈澄明,不禁接了,谢过她。那小女儿却不搭话,只对他礼貌笑笑,竟然是个哑巴。诸葛青拔了头上发簪,帮她挽起头发,插到发间。男人赶紧拦“这可使不得”,命令那小姑娘“朵儿,快还了”,诸葛青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集市上随手买的小玩意。王也接着他的话,补了一句,并非真金白玉,大可放心。又嘱咐一句,切切记得,往东往南去,不可北上。青龙看他一眼,那父女俩又谢过了。青龙才问他,三皇子,那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不过想去京城讨生活,何必阻拦?何况,他说的苦难,不就在南边?王也皱着眉,挥手让他去去去,别问那么多,赶快跟着他去集市上挣盘缠。

王也当真在街上摆摊测字,替人排忧解难。乞巧节,火树银花,游人如织。王也从两人栖身的破庙里扯了经幡,朱笔花里胡哨写,问天问命问姻缘,画扇题字读家信。青龙稀奇,你这支破笔,可以问天?
王也讲,这你就不懂了,来算命的,大多心里已有了计较,算命测字,重在察言观色,点明心事即可。何况,师父有令,不轻言人性命。
诸葛青笑他,问天,不如问我。他说话间,眼波流转,看着王也,当真等他来问。王也脸上一热,算了吧,他没有什么可问的。又嘱咐他,不论真假,你呀,不要随便给人算——更不能算你我。王也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指了指。
诸葛青陪他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溜溜达达走远,王也嘱咐他,我在此地等你,你记得回来找我,说着又从衣服里捡出几个铜板丢给他,让他不要乱买,尤其是花灯,真想要,他晚些做一个给他。
青龙点头应允,又笑他,他好歹是半个神仙,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小道士。下山的道士看化成人形的青龙一席青衫,一面仰头看灯,一面走进熙攘人群中去,那一抹如雾的影子渐渐乱在红尘中,王也错了一下眼,一下便看不见了。

青龙方接触人世间,看什么也新鲜,糖葫芦稀罕,炊饼新鲜。王也第一次带他路过集市,青龙看中了一个扎得潦草的花灯,买回来,愣是让那灯亮了三天才作罢。
王也出灯钱,青龙还要买花簪,王也跟在他身后,哭笑不得,祖宗,且不说这簪子太花,是给姑娘小姐戴的;我手里没那么多银子嘿,委屈委屈您。青龙挑拣簪子的手一顿,问他,我要是姑娘小姐,你就肯买了?
王也百口莫辩,看青龙问的认真,不是取笑他,只得叹气,说算了算了,咱们也买一个,就买这只素的。
王也卖惨叫穷,诸葛青不解,扬手摘了一片叶子,手心里一握,再松开,便是一把银子。王也握住他的手,四下看了看,天色晚灯火暗,无人注意,正色道,不能这样,寻常百姓家,讨生活不容易,你这么欺瞒,不好。
诸葛青歪头想了想,抬手,袖在落到肘间。王也看他手臂上现出龙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问,诸葛青拔了一片龙鳞下来。“这个,你拿去当铺药铺”,哪家出价高卖与哪家。王也干着急,“你!”,让他收回去。
诸葛青更不解,觉得他莫名其妙,说大半的龙鳞,只是指甲而已。
王也只抓住了那句“大半”,于是看他。
诸葛青犹疑了一会儿,终究解开长衫胸前的带子,褪了一半人形的遮掩,给他看他的心口,“这儿”他学王也的话,“这儿不行”。那是一块护心鳞。青龙笑意难掩,手指戳了戳他心口,道,后心也不行,“道长仔细戳穿,造杀生大孽”。王也连连讲,他岂敢,连忙帮青龙系起衣衫,又嘱咐他,诸葛青,这话,你今日同我讲了也就罢了,日后不要同他人随意讲。青龙举着手任他摆弄,笑说,他自有分寸,也不是人人都看得的,“两千多年,也只有王道长看过这一眼”。快别说了,王也止住他,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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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1 13:4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爱了爱了(ღ♡‿♡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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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9 14:4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声低语颤,私相授受,卿卿我我

“怎么回来了?”
没意思,没有道长你有意思,青龙摇摇头,俯身拨弄茶桌上的笔墨,“不用朱砂?”
王也心里直摇头叹气,哪里不好玩儿,诸葛青还没走到跟前,他就听着了姑娘小姐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一阵吵嚷的笑闹声。他觉得有趣,又可怜,都围着青龙,都不知道这是位画中仙下凡来的,哪能轻易就与凡人交了心呢?他一笔杆子翻过来轻敲了青龙一记手指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朱砂贵的,偶尔用用。
王也又看跟着他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武行打扮,装束利落,肩上掮着一个包袱,手里牵着一个矮一头的女娃娃,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瞪着大眼睛看他,时不时恨恨抬头瞥诸葛青。
“这位是?”王也问,来人对他作揖,还没来得及讲,青龙插嘴,话是同两个生人讲的,“这就是武当来的王道长了,他若是肯看,没有不准的”。
王也哈哈一笑,谬赞谬赞,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姑娘听听看,不合心意不作数。
“蓉姐姐,我就说漂亮男人浑话听不得,咱们走吧”,女娃娃拽大人裤腿。
王也反而心下轻松,道,姑娘可是来问姻缘?诸葛青眉头一挑,回头看那话说了没半句现下脸通红的姑娘,仿佛会算的是他一样。
大人报了姓名,取了铜板出来,问他,“还请道长,帮忙看看,家里的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句,王也和诸葛青对了一个眼色。问什么时候回来,多半是不会回来了,只是人人也要心存侥幸,往往问的还都是女子,左等人不来又等人不来,担惊受怕,徒增辛苦。
王也先按下把人往坏处想的心思,问傅蓉,家里男人出去做什么去了?可是被县上征调去服了兵役?
傅蓉着急起来,话越说越快,个死男人哪里能会!家里事情一样做不明白!还要取了家里钱说是去做生意,我带着妹妹五魁苦哇,劈柴煮饭喂马押镖,桩桩样样哪个不是我做?!好容易活着回来了家里还半点人影也无!说着气得发抖,攥起了拳头。
王也和诸葛青两人一时无话,这分明是来找人诉苦的,算不算没有两样。
“让您看笑话了”诸葛青给她递帕子,傅蓉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又笑了,又是对他们赔不是,又叹气不如道长给我算算财神爷啥时候才到我家。
王也却一笑,说,姑娘的财运,算不得的,不如还是算姻缘。
傅蓉竖起耳朵听,王道长照旧说得云遮雾绕,情路多歧路,奈薄情未还,拂了一身还满——反求诸己,俭以养德。
听的人似懂非懂,旁听的跳出来,王也要拦没拦住,青龙拉着人手讲,姑娘莫伤心了,道长说的是,姑娘你呀,仔细自己的体己钱才是,男人哪里没有。他话说得轻巧,语气却并不轻佻,很是郑重看人的眼睛。
傅蓉还没有讲话,她带着的小丫头跳起来用脑袋捶诸葛青的肚子,“干什么你!”诸葛青被顶了一个跟头,亏得王也已经立在旁边,伸手扶住了。
得,这下不仅不收钱,王也看着傅蓉通红脸,赔罪说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人有身子弱,不常出门,不懂这些个,我给您画个扇面吧!讨个喜庆。
诸葛青看他,似是比人家大姑娘还不解,还委屈,王也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就知道给我惹事。
万幸姑娘是爽快人,并没有为难,从那桌子上还有的扇子里随便捡了一个,“就它吧——谢谢道长”。回话的工夫,她又看诸葛青,先是狠狠剜了他两眼,诸葛青还是笑摸样,歪歪头也看她,仍然是和气,他穿一套山光水色一样淡的衣裳,举止投足间只让人觉得好看,她确也未觉出冒犯,眼下反而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怎的随便就闹了大红脸。傅蓉再多看两眼便看得又脸上烧。
“姑娘好眼力”,王也插话,她才知道低头看手里的扇子,王也讲,这把正是他这位朋友,诸葛青画的。
诸葛青原本是水墨里养大的,信手拈来,陪着他等人来问卦的时候无聊,画了几支,画得花里胡哨。傅蓉得着的这一把,两面被他画得满满当当,一面是一片风头正盛的牡丹,一面又飞着一只跃跃欲试的鸢鸟。
王也失笑,倒也合适。但是傅蓉这挑得也太巧了,他于是看诸葛青,青龙正忙着和两个人道别。
钱是不收了,王也和诸葛青得了油纸包的点心。
你呀!我回头再收拾你,待两个姑娘走远了,不再回头看诸葛青了,王也才有空教训青龙,点他眉心,解了油纸包塞到他手里,嘱咐他吃一会儿,等等人少了还回城外破庙去过夜,天亮就走。诸葛青应了,捧着点心,窸窸窣窣小口吃着,眼睛还追着走远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王也心下不忍;恐怕青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原本是在天上看人间,在画中嬉美人,
没有当真在红男绿女中活过。
王也自己是出世的人,下山也是绕着人走,头一回他们走到街上去,青龙未经人间情事,凡人自然也伤不了他,因而他合情合理的天真,对人提防不足;他好奇心又重,显得对谁也关爱有加,遍撒情思,东家妇人西家小姐都凑上来,叽叽喳喳围着他。
王也把他拎出来,你不能这么祸祸人家,误人子弟。
他却是不懂的,只定定看着他,又仿佛觉得他好笑似的,问,三皇子怎么又懂了?王道长不是已然束发出家,斩断情丝?
王也是横竖讲不清楚了,只好搪塞他,你当心哪天着了人家小姑娘的道,天打雷劈。话说出口他又要后悔,青龙恐怕还没有遭过雷劫,当真要被劈了怎么办?当即又在心里默念祖师爷在上,弟子口出诳语谰言,莫要怪罪到这个没开窍的小青龙身上。

王也看他吃得一嘴渣子,无奈,“过来点”,伸手给他抹净脸,青龙就乖乖站住任他动作,擦到他嘴唇嘴角,王也不动神色手指收起来,屈起指节飞快扫过他嘴唇。
“唔”,诸葛青突然讲话,湿润的热气吐到他手背,王也赶忙收手,“怎么?”诸葛青又转过头去看远处,自然是看不到方才走掉的人,他的帕子叫傅蓉拿走了。
“赶明儿见到合适的,给你再买一个”,王也心软,正是因为青龙从不曾食人间烟火,才容易动情,和素昧平生的打铁匠人哑巴小姑娘,和路上撞见的武行姑娘,多讲两句话,便存了逗人开心的心思,卦也替人解了,帕子也给人拿去不要了。
王也用拇指擦了擦自己微湿的指节,心里无话讲,今晚早些收了,带他离开这地方才是。

收摊跑路,小道恍然发觉,忘了给青龙留一柄,他那么喜欢凑热闹,该给他一把让他拿着玩儿的。正抱歉,青龙挽起袖子,一双胳膊伸到他面前,手里不知何时偷到了那一支朱笔。
王也摇头笑,管也管不住,问他,要画什么?
青龙不知道出什么题目好,略一思忖,要王也画新鲜的,“光画山山水水,有什么意思”,诸葛青说这话,朱笔又在嘴里抿了抿,抿出笔锋,手腕一转,递给王也,他唇齿上还带着刚刚吃得的笔上的朱砂,一点点红,随着他讲话,若隐若现。王也连忙低头去,正看到他灯火月色下葱白的两截手臂,总觉得眼前发昏。
“道长也给小生画之蝴蝶看看”,青龙取笑他。
王也不像诸葛青在扇面上画得满满当当,他一只手把青龙一双手腕捉到一处,提笔,只画半片翩飞蝴蝶,添就几笔桃花,远远一只蜻蜓浮水。
王也画一笔心里就静一些,画完才觉得耳边一点麻痒,青龙也正低头仔细看,夜里凉,他的吐息也冷下来,呵在他耳朵尖。王也手上一下失了准头,收笔太快,一道渐渐收紧收细的红线,从青龙的小臂一路贯穿到掌心。
王也还没有说什么,青龙举起手臂来,仔细看,满意夸赞他功夫了得,当真“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王也手里还捏着笔,忙说不敢当。青龙压住他的话头,王道长什么都好,只是太过自谦。如何不敢当呢?不敢当又如何画龙点睛?他言语间真是欣喜,说着还指了指自己,他手上的半只蝴蝶在他抬手转身之间,一撇红在空中转了半圈,仿佛真要飞过来。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王也心里念了两遍,到嘴边教训警醒他的话便讲不出口了,也罢,青龙才到人世间几天呢,何必让他徒增烦恼,惹人伤心。他把罩衫解下来给人披上,哄他,走吧?夜风冷,怕给这位小神仙冻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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