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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4 21: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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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超市进货处 于 2020-9-11 08:06 编辑
【也青】破局 25
Summary:嗨诸葛队长,我是马船长。
⚠️现代博弈向ABO。纯属一己私欲,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作者三观及剧情走向不代表健康三观。人物属于米二老师,ooc 属于我,任何情况下请不要骂角色,要骂请骂我。
不知怎的他的不幸总是和燥热联系在一起。
是夏天,六月,考场里的空调温度稍低,吹得汗液冻人,衣服都黏在身上。坐下时他稍长的头发清爽地飘了一下,空调的凉风迎面而来,非常舒适。他挺起胸脯坐直,洇湿的衣物冰凉地贴着后背。他明白这舒适是假象,他从外头来,知道世界多么灼热。
四位衣着整齐的考官,两个埋头翻材料,两个打量着他。成绩倒是很优异,他们用眼神交流,可惜是个Omega。
他迎着他们的叹惋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脸,没人能否认他的优秀,即使他是个Omega。
考官放下材料提问,这本就是一场面试。他礼貌微笑,对答如流,任何可解决的事,他都是不怕的。
直到一个不可解决的问题尖锐地降临。
如果……考官道,没有别的意思,诸葛同学,你非常优秀,但你是个Omega,逻辑上来讲完全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你被俘了,遇到性逼迫,你会怎么处理?
他清浅地吸了一口气。他当然料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考官全然没有恶意,这个问题即使今天不被提及,往后也终有一天现实会向他问起。
他犹豫了半秒,讲了实话。
四个考官各自对视一下,反应倒是很令人玩味,他们笑了。
慧极自伤,过刚易折啊同学。提问的那位将他的材料轻轻往前推了几公分。
……
燥热,一切都燥热,好像拧成一条都挤不出一水来。
他的脸颊贴着温暖的地面,地面在震动,世界在嗡鸣。
高温使气味扩散得飞快,他吸进一口柴油味浓重的空气,难以抑制地咳嗽。爆发出的咳嗽声让他听清周围的嗡鸣声并不是他脑内的幻听,他动一下,发现双手都被缚在身后,绳索很细,几乎没有弹性,他挣了两下,意识到是一条塑料扎带。
他顶着刺鼻的味道深呼吸几次,身体并没有异样,衣物都还在,信息素味也没有发散,只是抑制环……
意识到脖子上少了东西的一瞬间,他的心骤然惊跳一下,但很快那一点惊悸就平静下去。对于这种情况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他并不害怕。
周围燥热而漆黑,是完全没有任何光源的漆黑。配合着嗡鸣震动的地面和浓重的柴油味,他猜测自己在一艘货轮上。双腿并没有被绑住,缚他的人可能是低估了他的身体素质,他蜷起来翻身,用肩膀支撑上半身,腰部发力,以跪姿过渡站了起来。
货箱堆码,他贴着粗糙的木箱壁一路摸索,试图找到一根突出的铁钉或是别的锐物割开扎带。货箱比他还要高,他最后找到半根突出箱外的铁片,正在一扇周围漏光的舱门边。他就着微光找准位置,一点一点在铁片边缘磨着扎带,但他实在倒霉——门缝光里出现几条影子,紧接着说话声也近了,他加大力道,磨得手腕都破皮,门锁响了三声,扎带叭地断了,他来不及闪进阴影里门就打开,看一眼对方人数,他默默地翻一下眼睛,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
来的少说有十来个人,每个脖子上都没抑制工具,是Alpha或Beta。
“牛X啊。”其中一个怪叫起来指着他,冲人群中间一个长发男人说,“教主,我给他下的剂量真的够他昏五个小时了。”立刻有人啪地抽了一下他脑袋,“还提!”
长发男人向前走了两步,握住他还停留在半空中的右手。诸葛青恶寒一下,他本来举着手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谁料到这人直接过来抓住他胳膊……跟他,握了下手?
长发男人跟他握了下手,很实诚地说:“对不住,诸葛队长,我手下的人做事不太细心,你没受伤吧?”
诸葛青草率地和他握了个手,把自个儿手抽出来在裤子上蹭了两下。“从背后迷晕人这种事实在不怎么礼貌,你的道歉我领了。”对方既然已经把他的姓连着职称一起报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干什么?先提醒你,袭警已经够你们拘留十五天留个案底了。”他态度并不是很好,人群里立即有人低声叫了句“教主”,长发男人朝后瞥一眼,“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教主!”又转头冲诸葛青笑一笑,“诸葛队长,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话音刚落,有人搬来两张椅子,一人一边。
长发男人叫其他人先出去,临走时有人打开了灯,顿时惨白的日光灯照亮货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仙洪,是个船长。”他率先坐下,“我看过了诸葛队长的资料,的确是人中翘楚,我必须承认,身为Omega能够担任这样的职位、做出这样的成绩,是很不容易的。”
诸葛青稍稍昂了昂下巴,好笑于这人这时候忽然夸他,“谢谢。”但他依旧没有落座,双腿肌肉微微紧绷。马仙洪未免有点看轻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他对面。先前十数人,他没把握能冲出去,现在屋里就他们两个,他忽然发难,就算马仙洪立刻求救,也没人帮得了他。
“你今天在码头追踪的那个人,的确是赵念没错,”马仙洪丝毫不觉自己处境危险,同他聊道,“不过他现在已经叫云殇念了。”
名字换了,脸也动了,的确难以认出来。不过这人的名字在失踪名单上挂了三年,每个月他家里人都哭着来一趟警局问情况,诸葛青刚到任一年,也被哭了十二次,这人的照片录影他都要看吐了,所以今天才能一眼认出来。
“接下来可不就被你们迷晕拖进船了么。”诸葛青道。
“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是想干掉你的。”马仙洪诚恳道,诸葛青听了在脑内槽一句毛病,只听他接道,“毕竟赵念太重要了,他不能暴露,他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诸葛青没忍住问。
马仙洪目光如炬,像是在注视一个伟大瑰丽的梦想,那梦想映进他眼睛里,将他的双眸都烧得炽热,“我可以叫他进来,你自己看吧。”他轻声说,埋头在手机上敲打几下。
很快门开了。赵念——原本叫赵念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诸葛青目光立刻落到他身上:他的脸不一样了,但眼神丝毫未变。赵念感觉到危机,畏缩地止步。“别怕,赵先生。”马仙洪鼓励道,“给诸葛队长看一下。”
赵念又往前走了两步,犹犹豫豫地转身低下头,他后颈腺体处有一条蜿蜒的疤痕,刹那间Alpha的信息素决了堤一样冲出来,诸葛青给冲得眼前一昏,但所幸他的身体没有其他反应,他握紧椅背,“赵念……改变第二性别是违法的!”赵念的卷宗他看过无数遍,这人是个Beta。
“现在不是了。”那恐怖的梦想依旧在马仙洪眼睛里腾烧,“‘云殇念’是合法的。”他笑眯眯,像看一个新生的孩子一样看改头换面的中年男人,“有一套完整的档案记录能为他背书,他就是云殇念,一个自然分化的Alpha。他是第一个合法的,所以诸葛队长,我们决不能让你逮到他。”
诸葛青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退,他紧盯着马仙洪,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们是谁——他来了这里一年,一直追查同一个组织,他循着蛛丝马迹一步步向里摸索,逐渐将疑团拆解,但这疑团的核心居然就这么咣当掉到他面前,“你们是新截!”
这不是个疑问句。赵念猛一缩脖子,马仙洪则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诸葛队长,你真的很聪明。”
“你真的有毛病。”诸葛青冷冰冰道,“你该知道我是追查你们的吧,马教主。”
“哎。”马仙洪立刻又笑了,他一笑那种凛冽的气质就荡然无存,“都说了别叫我教主,旁人捧我就罢了,你凑什么热闹。”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没干掉你么,是因为了解了你的一些事迹,不得不承认,我是有些钦佩你的,甚至希望和你成为兄弟。我们不仅在做把Beta变成Alpha的事情,也做了点别的。不如我让亲历者跟你讲一讲吧?”他眯着眼睛笑起来,“见了人别生气啊,她可替你求了好久的情。”
诸葛青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只觉得一个灼人的火球紧追着他不放,浑身都又黏又热。他挣脱湿热的梦魇,发现自己正给人从后头紧搂在怀里,一身热汗,竖起耳朵听了听,空调没在工作。
哎。
王也的气息向来是让他安心的,他们搞过那么多次,王也又标记过他,在他身边的时候,身体本能地觉得放松。可他现在心里却埋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此刻越是被他紧密地搂着,越是觉得难以呼吸。
他轻微地动一下,身后人立刻醒了,“你醒了?”
“热。”诸葛青简短道,后头人松开他,被细汗黏在一起的皮肤撕开时一阵凉意。嘀一下,王也开了空调,凉风顿时吹拂下来,他回了床上,躺在床单上的人翻过身来仰面望着他。他们两人都身无寸缕,诸葛青脖子上也没有抑制环,他知道诸葛青颈后有一个他昨晚留下的咬痕,深得今早都未必能消退。
两人赤诚对望,心都砰跳得厉害,却都不是出于绮念。
诸葛青先说话了,他倦懒地伸一下胳膊,顺手抓住王也的手掌,笑道,“王队就这么看着我吗?”
他叫他王队,一时间不知是亲昵还是生疏。王也一时没做反应,诸葛青就顺着他的手臂攀上来,抱住他的腰佯装可怜道,“完了,你已经腻了。”王也给他演戏的语气逗得一笑,把人拽起来,“早呢。”
俩人在空调风里接完早安吻,诸葛青给吹得浑身一哆嗦,觉得凉,披起薄被单,“我去洗个澡。”
王也拉住他被子:“不带我一起?”
“给我点私人空间吧老王。”他将被角从王也手里抽出来,诉苦道,“我现在可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跟你黏一块儿呢。”他下了床,王也在他颈边最后亲一下,“得,您自个儿去吧。”
水流声很规律,诸葛青拿凉水冲了好几把脸,冻得差点儿打喷嚏。他低垂着眼睛把自己晾进凉水下面,心跳咚、咚、咚地渐趋平缓。
他向来都知道王也是个危险人物,敏锐得像只未经教化的野兽。先前王也来时,他确实怀疑过这人是上头派来帮他的还是查他的,后来半试探半玩闹地跟人滚上了床,倒意外地相性很不错。经过这么些事儿,他也的确想过要不要和人断了,可惜他又的确有点儿喜欢这个人,甚至已经不能说只是有点儿了。
水到底还是太凉,诸葛青冻得嘶嘶的,把水调暖和了点。
他也应该,至少有点儿喜欢我吧?……脖子后头经了热水,残留着针孔和牙印的腺体一阵锐痛,诸葛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哎,已经走到这一步,床不知道上了几回,同居都同了,他又轻易把人赶出去,不是做贼心虚么。赶不得,也不太想赶,更何况他有九成的把握,自己同新截的授受不会被挖出来。
……因为他和这个犯罪团伙实在是君子之交。他苦笑一下。
王也在卧室里听着模糊的水声,他撑着脑袋坐在床头,看着屋子里头的一切。这所有的东西都沾过他的气息,他甚至已经想久住在这里、同诸葛青一道过日子了,可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啊,他苦叹,这里留下的好的东西越多,他就越觉得不真实。
即便如此,当诸葛青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朝他微笑的时候,他依旧叩问自己:
这难道是假的吗?
他难道是假的吗?
微微凉的皮肤同他贴近,微微凉的嘴唇同他接触,王也迎合了。他不是假的。
“怎么了?”诸葛青自投罗网似的问他,“还在为陈朵的案子烦心吗?”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催他去洗澡,“今天就能查到船只信息了,昨晚去的同事我到了单位通知一下,都来做个记录。”
“我通知就好。”王也道,他说完立刻后悔,诸葛青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扣纽扣,“好啊。磨蹭什么,快去洗澡,咱们不能再迟到了。上回迟到一帮不嫌事大的都猜疯了,猜是我让你不早朝还是你让我不早朝呢。”
王也嘁地笑了,去了浴室,“咱俩谁都脱不了干系。”
匆匆冲了个澡,在楼下买了早点路上吃。等红灯的时候诸葛青递给他个剥好的茶叶蛋,他就着人手里咬了口,等第二个红灯时还很没公共良心地在车里打了个啵,旁边无意瞥到的电驴少年给塞了一口狗粮做早饭。
他们到分局的时候八点四十,还早到了二十分钟,但局子里已经闹翻天了。没进门就听见吕慈的怒吼,稀疏的几个早来的同事跑进跑出,他二人抓了个人问怎么回事儿?
“死人了,抓了个无证行医的。”同事丢下句话就跑了没影,死人可不是小事,他紧急集合去现场了。
王也和诸葛青踌躇一下,不知是先跟着去现场,还是先去看看那无证行医是谁。哗啦一连声脆响,好像是吕慈把杯子砸了,“小X崽子!!不肖子孙!!!”的吼叫声穿窗而过。
吕慈现在是这两人的上司,他一发火,虽然不是冲着自己,心里却同样发憷。两个人缩头缩尾同病相怜地对视一下,忽然都灵光乍现,知道那倒霉催的承受吕队怒火的是谁了。
是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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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些朋友忘了前情,稍微提醒一下:
开头一段是老青考警校保送面试的时候,记得小白讲过,他保送面试失败了,回家都哭了。至于老青到底回答了什么,我们后面再看。
老青是两年前来到Y市任职,和马船长接触是第一年的事情,和现在有个时间差的。O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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