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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王也坐在排球场边的大榕树下，手上的透明水瓶中，茶叶在水中打转。十月份的阳光并没有那么猛烈了，微风轻拂过树梢的绿叶，绿荫下坐着的人感到一丝丝凉意。 听着四周传来的笑声和呼喊声，还有球击落在地上的声音，王也感觉自己正与这个热闹的地方隔绝开来了。他已经快有半年没有运动过了。王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排球场，球场中有一个备受瞩目的身影。他看到诸葛青站在发球区，向下拍了两下球之后，将球抛起，同时起跳，用力一击，动作十分流畅。站在旁边围观的女生也在看着诸葛青，脸上那是大写的激动。 果然是受万众瞩目的优等生啊，成绩好，有帅气的面孔，文质彬彬，待人有礼。当王也坐到诸葛青右边的座位之后，他就察觉到了，诸葛青天天在看他，上课、上晚修也好。 王也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好学生、好孩子天天盯着自己看，就像一只老狐狸在盯着自己的猎物。王也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一来到这所学校就击败了诸葛青，占了诸葛青成绩榜的第一。 王也想到，要是让喜欢诸葛青的女孩们知道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天天在盯着一个半不邋遢的转校生看，就觉得好笑。 他又想起诸葛青老是拿着题目来勾搭他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男生真是有趣。 他看到诸葛青站到前排，跳起来，一个漂亮的拦网。可能那就是青春的活力吧。诸葛青停下来，好像在把目光投向球场周围。王也立马转过了头看向另一边的田径场跑道，避开了诸葛青的视线。
这两周，每到晚修放学的铃声敲响，王也就会听到自己左手边的人背起书包离开的声音，而自己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一开始他想无视这个声音，继续多呆十五分钟。后来，他忍不住了，在诸葛青走后就开始收拾书包，跟着走了出去。 楼道里都是赶着离开教学楼的学子，王也背着书包，沿着楼梯往下看，似乎是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知道诸葛青也是个外宿生，学校的外宿生不算很多，一般都只是住在附近的同学选择外宿，他曾在晚修放学的时候看到过诸葛青走出校门口。 穿过教学楼区，来到学校门口，王也在稀稀疏疏的人影中看到了诸葛青的背影。诸葛青走得很快，王也跟不上他的步伐。诸葛青出了校门，就往左边江边的方向拐去。王也想着反正顺路，就远远地跟在诸葛青后面。 昏黄的灯光把人影拉得老长，伴着附近烧烤档的香味，他跟着诸葛青穿街走巷，最后，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诸葛青走进了一个小区里。不知不觉中，王也才发现，他走的路线开始偏离了去往他家的方向。 王也已经不知道，这两周里他跟着诸葛青的步伐跟了多少次了。 他还是没敢在诸葛青离开教室之前开口。
周日的早上，王也拎着水杯，沿着江边一直走，看着江面上泛起的金色波纹，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又感觉有点累了，但这比起在学校埋头苦读或者在家里挑灯夜战，似乎又感觉轻松了些。 王也来到了河边的广场，找了个树荫下的石长凳坐了下来。他打开水杯喝了一口茶，看着广场上打太极的大爷大娘们做着他熟悉的动作。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看见诸葛青从旁边的跑道向广场里跑来。不过想了想也是，诸葛青就住在这附近，来江边跑步也不出奇。 王也向诸葛青招了招手，诸葛青慢下脚步，向王也走了过来。 “嗨，好巧啊。我刚刚在跑步呢，累死了。”诸葛青走到王也身边。王也挪了挪身子给诸葛青腾出一个位置。 “我最近才搬来学校附近，就出来走走，熟悉一下。我觉得江边这里很舒服。”王也看着诸葛青喘着气擦着汗，继续道，“你呢，我记得你好像也是外宿生，你也住学校附近吗？” 诸葛青坐下，说：“对，我住在学校附近，就那个XX小区。平时的话，我就喜欢到这边跑步。” “要喝水吗。”王也拧开瓶盖，将手中的水瓶递给了诸葛青，“普洱茶，我没泡太浓，应该比较止渴。” 诸葛青看着王也的眼睛，犹豫了两秒。 “介意吗？” “不，不介意。”诸葛青伸手接住了水瓶，大喝了一口，茶水温热，普洱的香气扑鼻而来。 诸葛青喝完，便将水瓶还给王也，他笑道：“我见你看他们打太极看得很入迷啊。” “诶，我练过一点儿你信吗。” 诸葛青脑海中浮现出个问号，心想怎么这人过得那么养生，不仅天天喝茶还练太极。 王也看着诸葛青一脸疑惑，他笑了，连忙解释：“小时候放暑假，我跟着我爹去了一回武当山，就喜欢上了那里。后来我就在武当山学了好几个暑假的太极。” 诸葛青点点头。他看着老人家打太极的动作很缓慢，似乎时间的流淌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我，我半年前受过伤，挺严重的，害我躺医院躺了挺久，还把学习耽搁了不少，连回学校的时间都推迟了。”王也苦笑。 诸葛青没想到王也突然开始对他说这个事情，他回道：“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受伤的。” “……”王也欲言又止。 “没事，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我那段时间感觉挺苦恼的，我从北京来到这边也才半年多，也没什么朋友，在学校这附近的房子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住，我爸和二哥在北京，我妈工作的地方不在这个区，周末才来看我。本来我妈想把工作辞了陪着我高考，但我拒绝了，我现在恢复得还可以，平时可以一个人照料自己。” “……那你平时在哪吃饭，食堂吗？” “对，吃完就回教室待着算了。有时候我妈来看我就会给我做饭，还送我去复诊啥的。” 诸葛青呼出一口气，道：“其实我看到你的成绩出来之后，我也感到很烦恼，有点不知所措吧，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又很厉害的同学。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挺不可思议的。一起加油吧。”诸葛青将手搭在了王也肩上，“那以后吃腻了食堂就来我家蹭饭，还有什么问题、遇到什么困难就和我提，能做得到的我就会帮你，你也别和我客气了。对了加个微信吧，虽然我平时很少用微信聊天。” “好。” “还有，我看你得少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
回到学校，又调了座位的顺序，没了王也的“干扰”，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去刻意看着王也，诸葛青在上课和自习的时候又回到了专心致志的状态。 王也这次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但是诸葛青发现，王也最近趴桌子睡觉的次数减少了，反而经常在课间拿着书来到诸葛青的座位边上找他。 有时候去教学楼平台打水，诸葛青看到王也开始提着那标志性水瓶经常走出教室，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吹风。他转过头又看到张楚岚在平台的另一边啃着面包。诸葛青心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向哪边打招呼了。 晚修放学，诸葛青这次放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他背起书包，转身向王也的座位望去，看到王也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诸葛青向王也招了招手。王也向诸葛青走去，说：“一起走？” 走在路上，王也没想到这次诸葛青放慢了脚步，一直陪着他走出了校门。十月末，秋风卷起地上的叶子，居民区楼下的小商店还在开着，烧烤店宵夜档飘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诸葛青感觉自己走得很慢，似乎时间也很慢，他感觉王也的碎发之下那漆黑如墨的瞳仁，一直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诸葛青在白天放学的时候都走得很快，用最快的速度五分钟到家，就像所有高三学生一样在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可是一到晚修放学，和王也走在一起，他的脑海中似乎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与王也无所不谈，他宁愿多花五分钟十分钟，来享受这段回家的时光。 走到诸葛青家附近的一个路口，他们两个便在那里道别。 回到家中，诸葛青看到桌上有妈妈热好的牛奶，看到弟弟的房门紧闭，想必已经是睡了。他喝过牛奶，洗漱完毕，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诸葛青想到十一月初又是一个考试，是和其他学校一起考的联考，心里默念：这次一定要打败他。 好累啊。诸葛青闻着自己被子里熟悉的味道，翻了个身，脑海中浮现出了王也的样子。 他安心地睡着了。
（四） 诸葛青走到王也的课桌旁，说：“老王，给我看一下你的成绩单。” 王也挠了挠头，咧开嘴笑着说：“看啥成绩，伤感情。” 诸葛青眼疾手快，将压在桌面的数学书下的小成绩单抽了出来。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王也每一门的成绩和排名。果然这次又是王也考了第一，而且这次还比诸葛青高了十分。 “你这小子，咋不听劝呢。” 王也抓住诸葛青的手，把成绩单抢了回来。 诸葛青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没，我这不是好奇么。请你吃个啥庆祝庆祝？” “吃啥，我又不吃零食……难不成吃食堂？” 吃食堂？诸葛青有个大胆的想法。
诸葛青再一次下定决心，告诉自己没问题的，这次题出的有点偏而已，再加把劲，能夺回第一的。 于是诸葛青在回到家后，告诉妈妈之后中午在学校吃饭就算了，吃完回教室学习，不回家休息了。 诸葛太太听了感觉很吃惊，心想自己怎么会有个嫌弃自家美味的午饭而改去受学校食堂折磨的儿子。听了诸葛青的解释之后，她也准许了，只是吩咐诸葛青学习也要抽点时间休息，不要累着。 一旁的诸葛白听了之后，眉头一皱，感觉此事必有蹊跷。 于是，诸葛青拿着妈妈给的伙食费，往他几乎没怎么用来买过饭的校园卡里充了饭钱。课间，他便走到王也的座位前，对他说：“老王，中午我请你吃饭，就食堂吧。” 王也笑道：“啊？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没想到我对你那么重要，居然中午也要看着我。” “诶诶诶别想歪了，”诸葛青轻戳了一下王也的脑袋，“我只是中午想留在教室多学一会儿而已，顺便请你一顿，仅限今天。” 中午放学的铃声响了，诸葛青从座位上站起来，正准备提醒王也，没想到王也已经冲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臂就往外带。 “老青别发呆了赶紧冲。” 就这样，尽管他们没有跑起来，但王也拉着诸葛青用竞走的速度冲到了食堂，扎进了浩浩荡荡的高三学子打饭大军里。 “老青，我跟你说，咱们打饭也是有学问的。”王也一边解决自己托盘里的排骨，一边道，“咱们高三中午比较早下课，和其他年级错开了时间，这时候早点打饭人没那么多，吃的菜也比较丰富。” 诸葛青点点头，说：“有道理，但没想到你这么养生也走那么快，你还说你有旧患，你也是很拼了。” 王也摇摇头：“唉，生活所迫，被生活压在地上摩擦。” 诸葛青被他逗笑了，他说：“傍晚的时候，抽个时间，去我家吃个饭吧，改善一下伙食。” “先谢谢您嘞。” 两人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盘子里的饭菜。诸葛青只感觉这食堂饭菜的味道，是难以言喻的一般。 没想到的是，在诸葛青和王也离开食堂的时候，诸葛白在不远处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全过程。 回到教室的诸葛青发现，原来中午时分也有不少的同学留在了教室里学习，诸葛青赶紧回到座位上，装出与王也“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投入到自己的学习大计之中。 诸葛青学习起来是很有干劲很专注的，只是这个习惯在家睡半小时午觉的人，看着被自己写得密密麻麻都是字的草稿纸，眼皮不争气地合上了。 王也端着自己那刚装满了热水的水瓶，从走廊走进了教室，映入眼帘的是诸葛青趴在草稿纸上睡着了的模样。 王也还看到教室里不少同学已经趴下休息了，他心想，也难怪诸葛青会困。趁着其他还醒着的同学都在低着头学习，他慢慢走到诸葛青的座位旁，偷偷地用手指蹭了蹭诸葛青的脸。 诸葛青似乎很累了，睡得很香。 他细细地端详着诸葛青的脸。诸葛青皮肤很白，但看起来没有女孩子那般细腻，反而给人一种干净爽朗的感觉。王也看着他的放松的眉毛，还有稍微上扬的眼角，心想，长那么好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王也用手指轻轻拨动诸葛青眼眉旁的头发，手指滑到诸葛青的耳朵旁。王也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被拨动。 他喜欢看着诸葛青外表平淡如水、内心其实很好胜的傲娇样子，还喜欢诸葛青的那份善良和率真。
“青哥，我看到你总是和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去食堂。你不是说你留在学校吃午饭是为了学习吗。”诸葛白在一天傍晚问诸葛青。 “你说啥，我留在学校肯定是学习了……你是说王也吗，那是我同学，他这个学期才刚来我们学校，所以你没怎么见过。”诸葛青根本没想到自家弟弟居然会注意到这个，“要是你也想认识他，我就叫他来咱们家吃个饭。” “是吗。”诸葛白还是很怀疑。他只知道哥哥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叫张楚岚的同学，而认识张楚岚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自家哥哥邀请过张楚岚来自己家吃饭。 诸葛青知道弟弟会疑神疑鬼，就在第二天傍晚把王也和张楚岚都带回了自己家里。 诸葛太太又感到很好奇了，平常也不见儿子带同学回家蹭饭，怎么这次一带就带了两个。 无辜被cue的张楚岚盯着王也和诸葛青两人，他也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鉴于有饭吃，他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吃饭去。 诸葛青这时候就开始思考，难道自己和王也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吗？ 他开始发现班里的女生对他投来的已经不仅仅是以前那种透露着崇拜和好感的目光了，而是更喜欢看着他和王也在那里互动。 完了完了，这是怎么了。 临近期末，诸葛青还是没能在总分上超过王也。诸葛青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感觉自己对知识点也更掌握了，做题的感觉也好、应考的心态也好，都越来越熟练了，而且这段时间和王也关系越来越好，好到天天混一块儿，连张楚岚都开始起疑心了。可是他依然还是比王也的总分低上那么几分，成了万年老二。 啊，我诸葛青不要面子吗。也许是我们都在进步吧，诸葛青这样安慰自己。 唉学习为重，赶紧抛开其他奇怪的恋爱的念头。他想抓住这学期最后一次机会，在期末全市统考再尝试超过王也。
晚修放学路上，诸葛青问：“老王，还有两天就元旦了，过完元旦没多久就考试了，你寒假有啥计划，学习？一起吗？”诸葛青脑子里冒出各种想法，什么趁着寒假抓紧时间超过王也，有空就叫王也来他家里吃饭，吃完饭俩人钻研下题目。 他想想就感觉美哉。 “寒假我回北京去，考完期末考就回去。”王也一句话就把诸葛青的幻想一一打破。 冬天的寒风在夜晚吹得更加的猛烈，这个南方城市在冬天很少下雪，但寒冷却是能通过衣服通过皮肤渗入骨子里。寒风从脖子处灌进衣服里，王也这个吹惯暖气的人缩了缩脖子。 “看你怕冷的样子，回北方吹吹暖气比较好，哈哈。” 王也看着诸葛青，发现他的的嘴上带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失落和寂寞。他伸手摸了摸诸葛青的头，说：“放心吧，我会经常发微信督促你学习的。上学你不看微信，寒假不可能不看一下吧。” 随后，王也将自己的冻得有点冰冷的手塞到诸葛青的脖子里，冷得诸葛青打了个激灵。 “啊！王——也——你死定了！”
12月31日，这是今年最后的一天。晚上，十一点半，诸葛青拿着手机躺在了床上，看着旁边堆满了书和试卷的书桌。外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是小白和爸爸妈妈在看跨年节目。 他看着手机微信里和王也的聊天界面发呆。他们在学校里朝夕相处，很少用微信聊天，聊天界面中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句问候话。 诸葛青抛开手机，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回想起这学期发生的事情，与王也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最开始的暗中观察，还是到后来的无话不谈，再到后来的吃饭、放学的相伴。 是的，他还是很想在成绩上超过王也，可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开始慢慢盖过他的好胜心。是的，他也在进步，准确来说，他们两个都在互帮互助和相伴随行的时候不断进步。 难道我喜欢上了王也？诸葛青这样问自己。 我要和王也说吗？万一王也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感情怎么办。 诸葛青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他，以前初中、高一也收到过女孩的告白，他都婉拒了，他总是用好听又不伤人的话拒绝别人。但是现在，他却开始担心自己告白会不会被人拒绝。真是天道好轮回。 诸葛青又拿起了手机，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写着“23；48”，还有十几分钟，他在聊天输入栏里面打了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他不知道该和王也说什么，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学习加油？高考加油？ 还是说，我喜欢你？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0：00”了，他还是没能发出去一个字。 结果对面给他直接打来了电话。诸葛青接了电话：“喂？” “阿青，新年快乐。这个学期，谢谢有你。”话筒对面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窗外则传来了新年烟花的声音。 “谢谢你，老王，新年快乐。”诸葛青笑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寒假我会回北京么，到时候给你整点特产。” “有什么特产？点心？烤鸭？对了，你们北京冬天会下雪吧，有雪看真好啊。”诸葛青听着电话，倒在床上。 “想看雪？那你也来北京啊。”话筒里传来王也的笑声。 “又开玩笑呢。”诸葛青感觉有点无奈。结果王也继续道：“那你考到北京的学校不就成了吗。” “你说的有点道理。”诸葛青在床上翻了个身。 王也说：“要是咱都在北京上学就好了，到时候轮到你来我家蹭饭，到了北京，我就带你去各种地方遛弯儿。” “一言为定……老王，知道吗，我还是很想考赢你。” “臭小子，那我只有等你好消息了……老王在这里提前给您拜个早年，早点睡吧老青。” “好，拜拜。” 诸葛青挂了电话，然后从床上起来，他打开了房间的窗。寒风扑面而来，令他清醒了不少。他用微信给王也发了句晚安。 好了，要是期末考赢了王也，就告白吧。 手机的另一头，王也坐在窗边，拉开了窗帘望着窗外的江景，他收好了手机，看着江边上空绽放的烟火，五光十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璀璨夺目。 而他的心动，已经不仅仅是一瞬间了。 他想，诸葛青还真是个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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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1 0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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