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小甜饼,OOC的锅我背 lof上一共也就这一篇也青,干脆搬过来了,手上在搞一个阿青单性转的中篇,过几天发~ 本质美食作文,我对杨梅爱得深沉=w= 以下正文↓↓↓
诸葛青来电话的时候王也正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将将要睡过去。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絮絮叨叨,到底只听清一句话:老王,杨梅熟了,来吃伐? 杨梅不耐藏,故而外地很少见到新鲜的杨梅。就算富二代如王老三,也逃不过北方人只吃得到甜得发腻的糖水杨梅罐头的命运。这次诸葛青问起来,王也便应了人家,立马买了北京到杭州的动车票。倒也不是买不起机票,只是赶飞机实在过于麻烦,像王道长这般爱睡觉的人还巴不得乘绿皮火车哩。 王也是理科生,不过地理学得不差,知道南方这时候正是梅雨时节。但王也不知道的是,浙江的梅雨竟比北京六月的大太阳还要熬人!他来之前查了气温,本来还怕大裤衩不合适,一下车反而觉得穿对了。他前脚刚出了京津冀烤炉,后脚又入了江浙沪蒸笼。黏糊糊的水汽浸了脚尖,一直漫到天灵盖,一时间王也分不出皮肤上的是汗还是水汽,不过无论哪个都能让后背湿透。 走到出口的时候,王也看见诸葛青——那人穿着休闲的T恤长裤,却还是那么出挑,出挑到王也只一眼就能从攒动的人头中认出他来。离了西装的诸葛青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随和,比起二十五的青年,还更像刚上大学的邻家哥哥一些。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天气让他穿西装,也太难为他了。 诸葛青见了王也大汗淋漓的模样,一双眯眯眼弯弯,欢迎欢迎哈,王道长舟车劳顿,是要先吃饭还是先—— 甭说这些虚的。王也难得摘了棒球帽,几根发丝黏在脑门上,九曲十八弯。他掏出那已经空了的水杯在诸葛青眼前晃了两下,问,有水吗? 第二天天晴,诸葛青拉着王也往山里跑。他一边开车一边介绍,浙江的杨梅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仙居的东魁杨梅,个头大,有的甚至像个乒乓球,我弟就喜欢吃;还有一种是荸荠种的,个头小点,颜色也更黑,余姚、慈溪,还有我们这的马涧就种这种——喏,你看山上那些,都是杨梅树。王也将头探出车窗外,只见满山头墨绿的树木,仔细看才能看到枝叶间红的紫的的小球,这便是杨梅了。 两人下了车,谁也不心急,慢悠悠地踏着石阶并排往山上走。走得近了,王也才发现杨梅树其实并不高,普通人攀个梯子便能摘,然而诸葛青严肃起来,告诫他摘杨梅并不如看上去那般简单,前几天个游客,自己爬上树去摘的,结果从树上跌下来,救护车到的时候人早就没了。 不过今个儿不用我们自己摘,我们家包了一座山,平时雇了人打理,我已经安排他们整出一筐来了。诸葛青的神色缓和下来,语调也变回先前那样轻佻。他跟王也呆在一块儿的时间长了,偶尔会蹦出几个不那么标准的儿化音,有时候像今天这样生硬但还不算离谱,有时候能把王也这个北京土著活活气死。 爬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到了半山腰。这里理出一块平地来立了一间小房子,前面立了棵大杨梅树,树下站了个中年男人。他看到诸葛青带人来了,便拎出一筐紫黑的杨梅来。诸葛青和男人用方言交流了几句,有说有笑,末了男人拍拍他的肩,转身上山干活去了。王也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随手抽了把塑料凳在树荫里坐下,然后又拖了一把给诸葛青。诸葛青回来后跟王也解释说,那是管杨梅山的老叶,种了三十年杨梅了,跟他爸有些交情。他从地上那筐杨梅里拣出一个来,就着王也略带诧异的眼神直接塞进了嘴里——老王,你这么瞪着我干啥?知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 王也懒得跟他浪费唾沫星子,也随手捞起一个果子咬下去。古人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罐头里的杨梅也绝不会让人想到它新鲜的时候滋味有多好。杨梅在糖水里泡久了,呈现肉一般的粉红色,软糯如糕食,果肉简直是黏在核上,至于甜味就更淡,大概是散尽在糖水里,叫人工合成的白砂糖压过一头。而此刻在王也嘴里的,不仅仅是红得发紫,还紫得发黑,捏起来硬,咬起来却恰到好处,紧实的果肉挡不住上牙下牙一开一合,鲜红的汁水都溢出来;一开始是微微的酸,到后头品出甜,又带点难以抗拒的涩。要说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便是硬邦邦的核了,只不过新鲜杨梅的核比起罐头里的都要爽快得多,他吧唧几下便吐出个光秃秃的核来。诸葛青不吐核,王也于是又拿先前的眼神瞅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得解释说家里老人都说吞了杨梅核能排毒养颜,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是养成了咽核的习惯。 王也仍是看着他,眼神却有些变了。诸葛青的唇开开合合,给杨梅汁染成旖旎颜色——王也别过头去,心还是砰砰跳得厉害。他想,诸葛青其人倒是和杨梅有几分相似。外头碰他是硬的,一层层剥开,性子是柔的,但要再往他心窝里走,却是一颗坚韧不拔的赤子心,任谁都打不败他。 荸荠杨梅个头小,不知不觉就会吃上瘾。王也一面心怀鬼胎地偷瞄诸葛青,一面忙不迭把杨梅往嘴里送,不知是吃了多少,连牙齿都隐隐酸痛起来。他愈发觉得诸葛青和杨梅相像,连让人上瘾这一点都一样。他一不留神磕到了核,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诸葛青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笑眯眯不说话,要说他是真同情,他笑得厉害,只是不出声;要说他没心没肺幸灾乐祸,他伸出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王也的背:王道长,你急什么呀?又没人在后边赶你走。 王也抬起头来,正对上诸葛青微微睁开的眼眸。上午的阳光透过杨梅树叶的缝隙投到那对清泉,水波粼粼,闪闪发光,漾着笑意和若隐若现的暧昧。他忽然很想吻这个人,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一扣,一愣;一贴,一触;一探,一迎。牛鼻子的王也牛一样冲,狐狸似的诸葛青精明得很,尝到了甜头便使劲儿撩拨。你死缠烂打,我加倍奉还。舌尖上一招一式像极了太极的推拉,两人的唇齿间满是杨梅的酸甜味道。绵绵黄梅天尚能让王也汗如雨下,和诸葛狐狸的舌头打架更是火热,没几秒额头上便迸出一排豆大的汗珠。诸葛青也出了汗,王也搭在他背上的手黏糊糊的。这种天气在户外进行多人运动实在傻逼,然而气氛正好,谁能拒绝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不用追究是谁来背这个锅了。一吻结束,诸葛青喘得厉害,不过王也觉得他应该是舒服的。王道长,你抓人衣服之前不知道要擦擦手么?诸葛青指着他那件白T上一个紫红色的手印说,这下好了,这个渍要永远留在这件衣服上了。 那敢情好啊。王也想。有了我的手印儿,你可别想再从我身边溜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