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1790405729 于 2021-12-5 21:25 编辑
1 王也,是当今在世最强的几个术士之一。 不过知道他的人已经很少了,他每天上班下班过着非常规律的生活,异人这个词几乎已经从周围淡去,只有偶有友人相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车水马龙,他才会感慨一句,老了。 他四十岁的生日快到了,人都说是越老越踏实,他最近反而常常感到忐忑,可分明他是心甘情愿老去的。 王也很少过生日,四十岁的却难得的攒了个局,叫了不少朋友,普通人,异人都叫了不少,蓝底烫金邀请函,雪花一样的撒出去。用张楚岚的话说,能不能低调点,什么关系,还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叫一声我们能不来?连风莎燕这天下会的千金大小姐,都嘲讽王也,形式主义,马路牙子上撸串,那几年又不是没干过,这话到是惊呆了众人。风家大小姐自从嫁给了贾正亮,到是越发不拘小节了。 王也笑着附和,女中豪杰,明明是朝着晚宴的规模摆的,到最后喝的还是牛二,本来只是张楚岚,给冯宝宝带了一箱。结果别人看着楞楞不干了,瞧不起谁,风大小姐和金元元率先拿起了一瓶,两人都是酒场上的老手,一个个都自认为是海量,当王也叫小经理去给他们拿牛二的时候 经理愁坏了,这酒店的客人,红酒香槟,哪个不是天价。这牛二还真真没有,但没法,谁让人家是老板那,这酒店都是人家开的,赶快安排人手去各大超市便利店抢购,运了是一箱又一箱。 这几年管理公司久了,王也的酒量也见长,他还记得他时候他老爸每天喝的醉醺醺回家,他妈一脸嫌弃的看着瞅着他爸,说,别过什么李总,张总,王总,喝多了都是和街上身家不满100块的酒鬼一个样。当时他觉着他妈这话说的精妙,不觉得多年以后更能悟出点别的东西。人人都像醉的像一摊烂泥一样的时候,王也觉着,瞅,人间。 在他当着张楚岚的面吹了一瓶牛二以后,那货啪啪的鼓掌,还是老王厉害。这么多年董事长,果然不是白当啊,还是下山好啊,不然这酒肉穿肠过的快乐,道长你可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王也状作友好的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拍的张楚岚脚下还打了给踉跄。 王也叫了人,把这些酒鬼一个个都搀回房间,然后一个晃晃悠悠的往顶楼爬去,这是他家的酒店,顶层一直留着他的房间,不对外开放。 他爬了会楼梯出了汗,他觉得自己酒醒的差不多了,掏出手机瞅了瞅0:02,他的生日过去了,打开微信,他的置顶也没有什么消息,他盯了一会,眼睛有点涩,眨了眨,却突然弹出了一个红点。他几乎是飞快的点开了它,王道长,生日快乐。 酒精有点麻痹了他的神经,牛二可真不是好东西,下次不能再喝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打字,你最近忙什么呢?你现在过的好吗?你今天怎么没来?王也瞅着自己打出的一串字,慢慢的一个个都删了。 谢谢。 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王也仰面躺在床上,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他突然想问问,诸葛青有没有收到他的请柬呢?亚麻面的信封,香槟金的火漆,他找人定制的小狐狸的火漆印章,还在上面封了一朵茉莉。也许是他做的不够漂亮,那人不太喜欢,王也想着有点委屈。他挑了好久的信封,回忆着那人的喜好,连印章都是他自己画的样找人定制的,不知道画了多少版,印章还放在他家里的保险柜呢!他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翻了个身,到是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闹脾气,他这十几年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诸葛青。真是小心眼,王也笑了笑,说谁呢?诸葛青穿着白色的家居服,窝在沙发上抱着米色的抱枕,王也小心翼翼的把他圈在怀里,说我自己呢,说我自己小心眼。 诸葛青听了这话,笑的更开,老王,生日快乐呀。王也低头亲了亲他的发璇,轻声的问,没有礼物吗?啊,我前已经把我的翡翠给你了,那是给诸葛家未来的儿媳妇的,你还想要别的?王也把头埋在诸葛青肩膀上,疲倦又放松的,像一只大猫,诸葛青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没有催他,就由他这么抱着,今天我过生日,老张他们灌我酒。他们都喝多了,我现在喝酒可厉害了,还有最近的公司特别忙,我每天都要加班。诸葛青,你怎么都不来帮我,我都四十岁了,我都四十岁了。诸葛青轻轻的拍着王也背,像安慰幼儿园害怕的小朋友一样,不停的重复,我在呢。他在诸葛青颈侧蹭了蹭,感觉暖烘烘的,青,礼物我收到了。什么?诸葛青露出困惑的表情,这是王也梦中最后的的记忆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被自己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子,嫌弃的把他扔在了一边。W闻着自己一身酒臭味,昨夜睡的时候,他连西装的都没脱,现在到好像被腌入味的老腊肉一样。他一边嫌弃,一遍脱下了上衣,露出了脖子上黑色的绳,坠了一颗墨绿的翡翠,这翡翠他本不愿收,这种祖传的东西诸葛青他爸爸要是知道他给了别人,不知道会不会把胡子气歪。可诸葛青笑眯眯的说,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不然我就送给别人了。 那时两人正在热恋期,一门心思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很不得剖胸口让彼此瞧瞧,看我多喜欢你。那天夜里王也把诸葛青按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那人化成了一摊温柔的水,诸葛青平日里有点小性子,挑食,不吃着不吃那,还不爱吃带壳的,嫌脏手。张楚岚每每看着王也忙着给诸葛青剥虾的时候,都一脸不忍直视,偶尔也会出言调侃,王道长,宠过了啊。可王也知道诸葛青是如何惯着都不为过的,他那么好,何况诸葛青也纵着他不是吗?像他明明眼尾都红的厉害,声音都有些沙哑,可还是由着王也胡闹。 分手是王也提的,他看见了诸葛青的父亲给他发消息,叫他回去谈谈,可这不是理由。他愿意和青一起回去,不管是让他父亲揍一顿,三年五年十年,他们总会在一起,可他没有三年五年十年了。风后奇门,牢牢的吸附着他命盘,像一只吃不饱的虫,恨不得把王也不留一点肉渣。他残破的命格担不起江南的多情,也辜负了不远千里吹来的风。 他很了解诸葛青,了解这个人的骄傲,他一点一点的疏远着他,他圈养了风,现在他给风自由。缠人风不厌其烦的勾着他,绕着他,引着他。幸好他心够硬,手够狠,又一次从会所回去带一身香水味没洗澡躺在了床上,诸葛青背对着他,靛青的发散在那,团成一小团,王也心里一点一点坠着疼,怎么搞的这么可怜。他强行把诸葛青掰过来,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湿气,王也强行进入了他,裹挟着不知道从多少女人身上的香味,弄脏了一池春水,还有水里的月亮。诸葛青在无声的掉眼泪,可王也却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亲亲他的眼睛,他比所有时候都要凶狠,在他身上留下不知道多少印子,在他的腿间留下齿痕,他放风走,又想让 人人知道这是我的,矛盾撕裂着他,伤着确是诸葛青。 那天诸葛青受伤了,发高烧,喂他吃了药,涂了药膏。诸葛青咬了咬唇,王也... 我们分手吧,王也打断了他的话。诸葛青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应了声好。 诸葛青身体状况很差,却固执的非要今天走,王也只能帮他收拾皮箱,诸葛青的东西多,平时讲究的不行,洗漱台的瓶瓶罐罐,全是他的,一个皮箱怎么够,他这样金贵的人,水要喝甜的,苹果要吃切块的,虾仁也要吃王也剥好的,我王也一会塞满了两个皮箱,诸葛青看着王也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串,家里的水果签是诸葛青挑的,是上面坠着珍珠,十分简洁大方。诸葛青平时在家里特别喜欢,要给他带走的。“王也,王也,王也,怎么了?”诸葛青坐在沙发上一声声的唤他,拽着王也弯了腰,吻了吻他的额头。看着王也居然漏出了有些茫然无措的表情,便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村里如果有小朋友被吓到了,就会找有些辈分的阿婆亲亲他的额头,然后阿婆会说,“王也,别怕。” 王也被逗乐了一下,瞎说,阿婆怎么会和我说。”而后他垂下眼帘,把诸葛青送他的翡翠摘下来,这个总要还给你的。诸葛青握在了手心,给王也戴了回去。 "没关系,留着吧。” 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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